论坛元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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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加拿大的大陆华人中,在加拿大患病的人很多,但得癌症的很少;得了癌症又愿意把患病的经历写出来的就更不多见了。我愿意做前几个吃螃蟹的人。1 B6 V5 D3 }. A6 b
我在2013年5月被诊断为白血病,至今快8个月了。期间,我在5家不同医院治疗过,在3家医院住过院。现在,我在做骨髓移植前的各项检查,然后就住院做移植了。
" t% l. v2 S) A7 R, b6 v在整个治疗和恢复的过程中,我对加拿大的医疗体制、医院运作、社会保障制度、慈善机构以及医生护士都有了与众不同的体验;同时,也体会到了友情和亲情的弥足珍贵。更重要的是,癌症使我对生活与生命的意义增添了一份新的感悟。5 t3 p0 a' {'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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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住士嘉堡总医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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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4月底的一个周六的深夜,士嘉堡全科医院急诊室,我打着吊瓶,昏昏沉沉地等着我的血液检查结果。我是因为高烧看急诊的。前一天,我去士嘉堡总医院做了扁桃体切除手术,结果第二天就开始发烧,到了晚上,我都已经上床睡了,却高烧不退,达到40度。更难受的是,我喝水困难。每喝一滴水,嗓子都疼痛难忍。整个一天,我连半瓶矿泉水都没喝了。
1 ?* T; S C2 S7 v其实,我的扁桃体没有问题,平时也不发炎。切除扁桃体是因为我的脖子上长了个瘤子。这两个好像没联系,长瘤子为什么要切扁桃体呢?听起来真是荒诞不经,但一切都是这个瘤子惹的祸。 " a! }( U) c6 ^, t6 ?$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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误事的诊所 6 E6 q3 P/ C2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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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`1 g! t; w) B$ q3月份开始,我就发现自己的脖子的右侧上长了一个瘤子,软软的,有4厘米长。同时,夜里睡觉盗汗,口腔发炎,低烧怕冷。我没去找家庭医生看,是因为看家庭医生要预约,而且离我家远。我选择去了我常去的诊所,因为这个walk-in 诊所离我家很近,我们全家有点不舒服就去看看。每次看完,开点药,过几天就好了,因此我还是比较相信这个诊所的医生的。
; |' x' r- g& e8 O9 c7 p但是,这一次,我错了。
9 Z; I5 C2 L* P! G3 L8 p; L& C第一次看病时,我感觉也就是口腔发炎,至于脖子上的肿块,怀疑是淋巴炎。其实我一点都不肯定,但无论如何也没把它想得有多么严重。首次遇到是一个巴基斯坦裔的医生,不到5分钟就给我打发了:听听胸,看看舌头和口腔,摸摸脖子的肿块,开了抗生素。嘱咐我,如果没好,让我一周后再来看。第二周。吃了一周的抗生素,一点作用都没有。我以为是医生开的药不灵,所以也没太在意。这次,给我看病的是一位能说粤语的医生,基本还是那一套:听胸看口腔摸脖子。他说,脖子的肿块问题可大可小,如果是发炎引起的就没大事。和第一位医生不同的是,他给我开了验血单,又开了另外一种抗生素。我心想,这次的药应该好使了吧。果不其然,真有点效果:脖子上肿块变小了,却也变硬了。由于口腔内的炎症没好多少,药也吃完了,所以第三周我又去了,一是看病,二是看看验血报告。 $ Z# b0 ^& }& o)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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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F: ~6 q" f7 U$ k第三周的医生又换人了,也是个印巴人。我有点不耐烦了,同样的病情,我这是第6次说了,三次讲给护士,三次给医生:食欲不振,夜里盗汗,口腔发炎,容易疲劳,天天低烧。和前两位医生差不多,几分钟就给我打发了,开了新的抗生素,并说我的验血单子没什么问题。
3 P! j) `( g7 H7 R0 w. R" J9 P我越来越不信任这个诊所的医生了。我辛辛苦苦等了2个小时,见到的医生像赶集似,两三分钟就给我看完了。最要命的是,他们开的药不起作用。但我当时还是认为自己得的不是什么大病,普通炎症而已。发烧难受的时候吃片泰诺也就过去了。在这段时间,我上夜班,白天还帮助一家新移民定居:替他们租房,开车买东西,办工卡,银行开户,给孩子找学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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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@$ H) |3 |5 [& D I! A吃了3个星期的消炎药后,炎症依然不退。这种现象以前从来没有过,我的那点医学常识告诉我,这不是普通发炎了,可能是哪个地方不对劲了。我开始有点忐忑不安了。
) d4 |9 ^- D, x& k第四周。抱着最后一线希望,我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走进这家诊所。在候诊室等待的时候,我向护士抱怨说,我已经连续四周来看同样的病了,同样的病情,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,我自己都听烦了。一会儿,我看见医生和护士在门前,但医生却不进来看我,医生好像很生气地对护士说,这个病人应该去看急诊。过了一会,护士进来,果然对我说了同样的话。我听了很气愤,心想,你们为什么早不告诉我呢。不过,现在我至少知道下一步去哪里看我的病了。 + f/ W1 x) F' o9 o
遇到蒙古大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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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诊所死心后,就开始筹划看急诊了。为什么要筹划呢?因为我和急诊有过一段不愉快的经历。一年前的一个晚上,我孩子咳嗽不止,我就带他去士嘉堡全科医院看急诊。从晚上7点等到11点,足足等了4个小时,也没看到医生。期间,我问护士,我要等多长时间,大概还要几个小时。护士总是拒绝回答,连大概时间都不告诉我。我最后生气地,100个小时够吗?回答是:不知道。最后,我实在等不了,就带着孩子回家了,在家养了两天,也就没事了。急诊,对于那时的我说,就是要等不知道多少小时的煎熬。 : v5 ]! p0 x' s( ?.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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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和有经验的朋友商议,最后决定周六晚上去看急诊,因为那个时候人少,可能不用等很长时间。四月的第二个周六,我来到士嘉堡医院看急诊,等了3个小时,也没看到医生。最后,一位年长的男护士过来说,看你病的专科医生休息,今天看不了,不过下周你可以去看这个专科医生,因为你是急诊转过去的,所以你周一打电话就能很快预约上。他还给了我一张专科医生的名片:阿里,耳鼻喉专家。我很高兴,因为这次没有白来,至少可以尽快看专科医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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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h8 w8 `+ Y; D3 h周一打电话预约专科医生,果然不出所料,周三就让我去看。那个医生的诊所离士嘉堡总医院不远。这位印度裔叫阿里的医生不到40岁,显得很专业,头上永远带着一个镜子。给我做了详细检查后,建议我做扁桃体切除手术,因为他怀疑(只是怀疑)是扁桃体发炎引起的脖子的肿块;同时做脖子肿块的切片来化验。( [3 m+ f% v3 n2 f
是否做这个手术,我和太太有分歧。她认为没必要,医生纯粹胡来,单凭怀疑就要病人挨一刀。而我则不然,多次往返诊所,医生都看不出子丑寅卯,我都快绝望了,这次毕竟和以前不同,手术似乎给了我点希望。于是我还是决定做,反正没什么坏处,切了扁桃体,还省得以后发炎。
F* U2 F# [ M/ X" X7 J# |手术安排在下周,在士嘉堡总医院,做手术的还是那个专科医生。我当时很纳闷,为什么不是医院的医生做,难道这个阿里也是医院的医生吗?后来才知道,这些专科医生大多数和医院有合同关系,即可独立行医,又要按和医院的合同为医院的病人服务。我在士嘉堡医院住院期间,这个阿里医生还去看过我。
" Z. W( d$ U: f1 I3 s手术过程很顺利,因为是全麻,没什么感觉。做完后休息了一小时,我就自己打车回家了。但第二天,我又不得不第二次来到这家医院看急诊,不过这次,我却回不了家了。正是这个所谓的“专家”医生的误诊和轻率,我的病终于被确诊了。从此,我开始了漫长的住院生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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