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总编杀妻焚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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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林锋被控制后，侦查人员正在对常林锋进行心理测试。资料图片/视频截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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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副总编辑杀妻案”追踪

　  中国电子报社副总编辑常林锋涉嫌杀妻焚尸，一审被判死缓后，常林锋以遭遇刑讯逼供为由提出上诉，北京市高院判令发回重审。
$ E( z7 ?4 K" ?. I4 S. V2 f　　昨日，该案在一中院重审开庭，两名刑警和三名民警作证时，均否认刑讯逼供。而辩方认为，检方尸检报告证据不足。直到昨日下午近6时，证据仍未出示完毕，法庭宣布休庭，将择日再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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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@( X5 q9 |' e+ K$ z　　警方作证否认刑讯逼供

0 k) B7 h% C* V, A0 S9 b　　昨日上午10时40分许，距事发5年后，常林锋再次露面。根据旁听人员的描述，常林锋左手因为被火烧，已经严重变形，右手也只有食指、中指能动。
3 G, r, l% v0 f( ?4 b　　检方提请了5名办案民警、2名参与解剖马燕尸体的法医到庭，而辩方也申请了北京华夏物证鉴定中心法医室主任胡志强。
# q! O+ d- G9 d- t) I　　据旁听人员介绍，庭审时，常林锋否认了其曾做过的有罪供述，称都是在遭遇刑讯逼供、超强审讯的情况下做出的。对此，两名重案队刑警和三名预审处民警到庭后，称他们是依法办案、没有刑讯逼供，通宵审讯属于正常工作安排，因为现有法律上对于审讯时间并无明确规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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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[3 W5 y* y1 F1 S5 }. B* F  d　　一审认定杀妻后焚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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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|! r; `5 E  `7 ~2 d4 H1 }　　2007年5月16日凌晨，中央财大家属院发生大火，消防人员在火场发现了该校女教师马燕（化名）的尸体。此后，马燕的丈夫、《中国电子报》原副总编常林锋被认定有重大作案嫌疑。原来警方在走访调查中了解到，常林锋的儿子因患有先天性自闭症在青岛治疗，夫妻俩为了孩子经常吵架，此外常林锋在外还有情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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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常林锋到案后曾做过有罪供述，称案发当晚他11时许才回家，妻子说自己的一位深圳朋友带孩子来京治病，想借住家中。二人为此发生口角，他一怒之下掐死了妻子，后来想到制造火灾现场造成妻子逃生时被烧死的假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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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2010年5月，一中院一审认定，常林锋用手扼压马燕的颈部，致其死亡后，将马的尸体运至单元楼楼道内纵火焚尸，导致火灾，两名邻居被烧伤，其中一人重伤。一审以故意杀人罪、放火罪判处常林锋死刑，缓期两年执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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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二审称起火后拽妻逃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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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z' O( o" N6 K$ Y9 q; S　　常林锋以自己遭遇刑讯逼供等为由上诉后，去年3月，北京市高院对此案二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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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s+ N4 Z" |4 @: V' }- p  w　　常林锋二审时称，事发当晚夫妻分头在南、北屋里睡觉。熟睡中，他被楼下的嘈杂声吵醒，发现起火，于是慌忙跑到妻子所在的北屋。妻子得知着火后便跟着常林锋往外跑。

　　“我奔出房门后拼命往楼下冲，但刚冲到二层附近，一股浓烈的高温烟团把我顶了回来。”常林锋描述，他转身往楼上跑，跑到五楼一户邻居家，等来了救援人员。

　　最终，妻子马燕烧焦的尸体在一楼楼道内被发现。尸检鉴定称“不排除是被扼压或掐勒颈部致机械性窒息死亡；死后焚尸”。

+ h$ P* W: N! T9 O, @　　对此，辩护人赵运恒在二审时称，这一鉴定无法排他性地证明李燕系被掐死。他认为，目前无法排除马燕逃生过程中因碰撞、惊恐等原因导致昏倒，顺楼梯翻落等可能性。

0 Q/ _8 g, g& ?. e　　公诉人反驳称，如果马燕昏倒在火场，不可能没有吸入炭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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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经审理，北京市高院裁定将此案发回重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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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^* d8 N5 D" F2 J8 `0 b9 f3 E     焦点：死者是否被掐勒致死亡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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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之前一审判决定案依据包括了一份尸检报告，报告认为死者尸检发现右侧舌骨大角骨折，因此不排除她是被扼压或掐勒颈部至窒息死亡，而死者心血和喉管中未检测出一氧化碳，可以印证其系被他人掐死后放火焚尸。

1 \3 l! U" z2 j5 }, D3 u　　但是按北京华夏物证鉴定中心法医室主任胡志强的说法，外部扼压颈部不是造成舌骨骨折的唯一原因，“右侧舌骨大角骨折”的表述不能反映骨折的具体部位和性质。加之目前尸体已被处理，无法做出排他性的结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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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h- \% r& v" F# s5 V　　此外辩方还提出，尸检中只是对死者的心血和尿液进行了一氧化碳、乙醇、安眠类药物等三种物质成分的检测，并不能排除死者体内有其他毒物中毒的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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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u0 x+ ^; K; S. r　　胡志强认为，检方尸检报告最大的问题是使用了“不排除马燕被扼压或掐勒”，“不排除”只是指被鉴定人有可能是这种死因，但是由于案情和鉴定材料还存在某些不确定的因素，目前的这份尸检报告还无法做到排他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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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H% P0 r' F+ G) L2 q　　庭审现场

　　关于“夫妻关系”：自称和妻子并未分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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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m( x2 Q1 v. M6 O( w9 b% A- ?　　根据本报此前报道，常林锋的表嫂张建华曾回忆，常林锋经常做饭、洗衣服、打扫房间，但夫妇俩经常因为孩子的事拌嘴，常林锋都是躲进卫生间压低声音发脾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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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\, \% z0 z9 x: C0 I　　公诉人（以下简称“公”）：你的家庭是什么情况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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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E" U2 b8 b* y3 F5 m　　常林锋（以下简称“常”）：我妻子马燕和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，孩子在青岛接受治疗。

　　公：那你们分居是什么状况？

6 W" T5 y+ f9 a- ?) o　　常：我们家的情况不能叫分居。因为我们家除了南北屋，全部留给孩子。不像正常家庭那样布置，没有置办大床，都是临时性的上下结构的床，上边放东西，下边睡人。因为孩子有病，晚上入睡很难，所以我和妻子还有保姆三个人轮流照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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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公：有证人曾经说过你妻子在你单位打过你，有这个情况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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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常：在某个阶段，因为孩子的问题，我在单位比较忙，沟通也不太好。而且保姆当时搞不定这个孩子，我夫人脾气稍微有点火爆，并且她跟我们单位领导很熟，所以很多事情会来我们单位求助我们领导，来解决我们家的困难。

　　关于“案发时”
- }/ h* Q1 r9 s; d2 R　　起火后独自逃跑是本能

　　根据常林锋之前所做的有罪供述称，他将妻子尸体放在楼道麻将室，然后点着了火，“火苗有桌子那么高”，他又回房间等了一两个小时，直到火烧到楼梯通道被大家发现后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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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n# f/ V3 M; c　　公：案发的时候，按照你的陈述，你为什么要选择往外跑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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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常：这是本能的。我跑到楼外我就安全了，封在楼里后果是不堪设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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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公：那这个时候你为什么不等等马燕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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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^# A6 |, B$ D5 y  B8 p( V, e7 G　　常：我以为可能别人已经在4楼给她打开门了。也有可能在都没人开门的情况下，还是会往1楼冲，这是人的本能。

  z3 C7 T9 d$ D& G9 Z3 I　　公：你敲门进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，而你的妻子还处于危险中，你完全不顾她的死活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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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Y; B' q% F0 L2 j6 E: R* M　　常：这个我纠正你一下。整个逃生过程中，都是本能的一些东西，而且我拍开门进去了，她也可能和我是一样的。并且我直到20分钟以后，听到救火车的鸣笛声，心里才稍稍踏实一点，我才敢观察我的伤势。那个时候我才能说，我基本安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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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关于“案发后”：到医院后未联系妻子

' `3 X1 C6 j$ k　　据检方称，常林锋曾告诉消防人员他是从3楼爬上来的。而在常林锋此前的多次供述中，他也承认在医院期间，没有给妻子打电话，直到后期警察找来了才知道她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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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{* u" |/ d- Y( M/ F" U- w3 h, _　　公：你到医院之后跟谁联系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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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常：我们单位的、我夫人的妹妹，最后还给那个（姓程的）朋友打了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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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B/ n, H- e( v1 d8 o　　公：那在这种情况下，你让她到医院来，不担心她会和你妻子相遇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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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常：我没有考虑那么多。我当时给这个姓程的朋友打电话，是因为她跟我们报社很多人都有关系，因为我脑子记不住那么多电话，就让她联系，并不是说让她来找我。她只是在给我们单位同事打电话的同时，也来了医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