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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港前一天,到朋友家午膳。朋友在百忙中,取出她精致的茶具,各式名茶一款一款地品味。又启动一套她费心经营的音响器材,细听各种不同线路搭配的各种不同的音乐效果。! f, Y2 _* T6 S
工作通宵的朋友,被包围在自己心爱的玩具中,乐得像个孩童,脸上全无倦意。8 P! { _0 L9 t
每次碰到爱玩的人,我也总是跟着快乐一回。越来越觉得玩耍是成年人最缺乏的东西。因为缺乏,更显得重要。: f% W; M# T- I
不会玩的人,是不懂得自由的人。这些人不单对自己有所限制,对别人也会不自觉地扣满枷锁。# |) S# O+ j* M" e+ P
心理治疗的很多学派,都有特别谈到玩的重要性和不会玩的人的各种问题。尤其是对儿童的心理治疗,玩是绝对不能忽视的重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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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[* F* h$ Z, ]* X! d6 {" |: j会玩的人是有福的 P9 h8 E. p4 u3 _9 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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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派治疗法,叫做生物动力学,创始人是亚历山大-鲁宏。他从人的个性形成及身体语言来看心理问题。2 q3 Q; j- |6 G5 J' F
鲁宏说:“人的个性,像树的年轮,是一圈又一圈地发展出去的。婴儿的一圈,代表爱与享受;孩童的一圈,代表创作与幻想;少年的一圈,是玩耍及嬉戏;青年的一圈,是情爱及探索;而成年人的一圈,则象征现实与责任。一个完全的人,要具备上述所有特征。”- Y3 J0 U& c/ l: [
这一圈一圈的发展,有一定的程序,如果有一圈未完成,而被破坏了,这个人的个性就会负伤,不能完全。$ ^# n+ q6 \# |% b9 W
而最容易推动或被压制的,是玩耍及嬉戏这一圈,一般家庭及学校者是不鼓励孩子玩乐的。
6 h6 [# T b k9 f( v+ D 成年人教孩子,往往是把自己处身在内的现实和责任那一圈,过早地套到孩子身上。因此,我训练治疗人士时,总是先教他们玩耍。
: z* m- H9 b3 J X5 z8 F* e1 r/ ~. \+ y E 收学生时,招聘员工时,也必问:“你爱玩吗?”不爱玩的就把他们的申请先放在一旁。
% ], a( e" r1 q 有人问:“玩,真的那么重要吗?”
, k5 `" B% ^0 O. N 真的重要,儿童的学习,大部分是从玩耍中产生的。心理学家约翰-马理做过一个很有趣的研究,他观察未成年的猴子在笼内相互嬉戏作恶,你追我逐。于是他把一部分小猴分开放到别的笼中,不让他们有机会耍乐。
) Y1 D, f8 A/ ~1 A9 v# \3 _ 这些失去游戏机会的猴子,长大后变得十分呆木,有些甚至失去求偶及生小猴的本能。* h. ]# L! b" O" h1 z$ r. X: R
1 L. N ]# N; m6 T, Z成长前的彩排期+ o' Y5 p, t# T'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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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猴的玩耍行动,马理称之为“彩排期”,其作用是为小猴子铺路,让它们成功地发展成为大猴子。
8 } s- L0 i0 t% r. y/ M# [ 人也是一样,没有经过彩排期的少年,一样会变成呆木的成人。我们发觉,很多不能房事的夫妻,都是不懂玩或不肯玩的人,与马理的猴子相同。8 K# Q" u* l) h* e$ ?
最近被邀与一群为青少年服务的社会工作者座谈,我问他们:“你自己在青少年期是怎样的过的?”2 d& V6 M' O* R+ S# ?* \1 [7 p
引用马理的实验,我问:“你们成长中是怎样一只幼猴?”
* X# G$ o: z3 Y: J G; r8 @& P. O 大部分的回答,都是说:“一只木讷呆板的小猴子!”
8 @( v% ~: y& [- a$ p1 P/ N" R “只有读书没有玩耍的小老人!”2 w6 q+ |$ `* d
“是个乖孩子!”* I9 ]4 Y; t7 v0 S" ~) w8 E% d- _
他们反问我:“错过'彩排期’,对现在的发展可有什么影响?”2 P, O7 M8 ~( z2 y6 B
我忍不住,开他们一个玩笑:“错过'彩排期’长大只好做社工了。”( K; Q+ g# f' |. Q;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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玩的哲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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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@; K, Z6 I* O: Q7 @$ ?- R 其实,每个行业,都缺乏懂玩的人。这里指的不是工作紧张之余放松一阵的作乐,而是切实地把玩的哲理融入工作及生活的艺术中去。
7 } s; E7 U7 t7 Q1 {) M 家庭治疗大师韦特格就是一个有名的会玩的人,他做治疗时,天南地北地与病人天马行空,在很短的时间内,往往使得本来十分沮丧的一家,高高兴兴地继续面对生活的挑战。' Y' H# O& Y3 v! \; z5 Y
我的老师曼纽秦也是个老玩童,七十多岁的人,却每次见到我找到什么新玩意儿,例如一只照人时会哈哈大笑的镜子,一个反转过来会变成青蛙的布造王子,他都要抢着玩,玩得严肃。
! q" B7 \+ E% X f6 c e* z2 K" L 这二人都是充满生命活力的开山祖师,他们那不断的创造力,与他们对生命的好奇,与他们的好玩,是息息相关的。; y9 K% k- _& \4 N0 m; Q
我看过一篇小说,一个打算自杀的人,在楼顶徘徊于跳与不跳之间,却想起人生很多好玩之事:一壶好茶,一只唱歌的小鸟,一跤跌在雪堆中,一头被强风吹走的假发,形形种种,生活中意料或意料不到的事,越想越有趣、越好笑。想着还有许多尚未发生的事:还没骑骆驼到金字塔,还没有试过跳伞……越想越乐,就忘了本来要自杀之事。. s) X3 D9 Y K" t2 m& l2 w
玩之道,真有起死回生的作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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