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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东和闻祥,他们都是来加十多年的老移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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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叶东, 是运气极好的人,来加仅仅七个月, 就找到了 IT专业工作。当时有家香港人的企业需要聘用程序员, 叶东经过政府部门的面试训练,再加上自己的几次面试失败的经验, 他居然拿下了那个年薪三万的工作, 他回忆说, 他当时的英语水平也就LINK 5、6级, 能拿下那个面试,自己也没有想到。跟他SHARE同一间公寓的闻祥刚在这里拿了张IT专业的文凭也没有他运气好, 叶东为自己的成功沾沾自喜了好几天。但是上了班后, 他才发现, 自己工作中除了要用些书面英语外, 口头交流几乎全是广东话和国语, 这时的叶东对自己的好运气产生了质疑,这样混下去, 说英语的机会比上ESL班还少, 还能有个成功的未来吗?然而当时的叶东没有权利放弃这么个养家糊口的机会,生存毕竟是他首先要考虑的问题,叶东决定先干下去, 拿了经验就跳去西人大公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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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S0 c% Y h# K叶东将自己的想法立即付之于行动,白天上班, 晚上继续去学英语,虽然堂堂课呵欠连天, 但叶东坚持了很久。! J l" K w0 k- 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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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祥在这里读了书拿了文凭,一般的工作就瞧不上眼了, 他当时对于华人公司和少于四万年薪的工作, 绝不考虑.这样一拖, 叶东已经工作了近一年, 闻祥才找到了他心目的中DREAM JOB。闻祥上班的前一晚和叶东一家人聚餐,心里颇有成就感, 叶东看在眼里, 羡慕在心里, 老婆临睡前的最后一句叹息更让他压力重重:“ 唉.……, 人家就是语言好, 西人大公司白领,前途无量了, 你那个工作, 哪辈子才能看到光啊!”* _/ [4 @; g1 G: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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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那天以后,因为大家都有了新的发展, 就不再分享一间公寓,叶东和闻祥互留了电话, 说好大家要保持联系, 可是一散就是五、六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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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年里, 叶东坚持着学英语,坚持着自己早晚要跳槽的想法, 即使他原来的公司已经给了他一个LEADER 的职位,收入也涨到了四、五万, 然而老婆那句西人大公司前途无量的评语,始终刺激着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。在那家公司工作了三年后, 叶东终于不顾公司的一再挽留,决定跳去一家中型规模西人公司。收入比原来要高一点, 这一点让叶东感觉到了希望。起点高, 那将来……叶东的心美滋滋地飞上了云梢。在最初的几个月里, 叶东十分享受那种早上见面说HI或MORNING的感觉,那些捋直了舌头说“早赏”日子终于过去了,叶东觉得自己的移民LIFE这才走上了正轨,他回到家里交给老婆支票的时候,眉毛一挑一挑地得意着,直到年底公司的那次大会, 他才知道自己在这家公司里所担任的真正角色是什么。) {) @0 p* b/ i. r,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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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间看上去没有种族歧视的公司, 从上司到同事都礼貌可亲,但是他说的话并不会真正引起他们的注意。因为, 就算他的语言好到可以和他们开玩笑甚至展开争论,可是,不同的文化背景决定他们始终把他当作外乡人。 叶东可以和他们拥有一样的工作环境,学着他们耸肩摆手的样子说着流利的英文,然而,他融不进他们那个圈子的核心,他在他们眼里始终是个陪衬,或只是个任务的执行者,他只需要多做点具体的工作,至于其他的, 只要作出热心参与的样子就可以了。但是,他心中真正的愿望,始终被一堵墙挡着不能实现。当叶东终于意识到这点的时候,就把心里的沮丧一口气倒给了老婆,老婆思量了很久给了他一句话:“ 看在钱的份上忍忍吧, 怎么说你也比原来多个五六千不是?”* A+ A# q* C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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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东不能说不,钱对于新移民来说, 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呀。为了生活,他心里憋曲着还要继续坚持,就希望哪天上面什么人跳槽走了, 他可以竟升一级, 这样工资能涨不少, 位置不同,说话也应该更有用些了。叶东象盼星星、盼月亮那样地等着, 盼着,别说, 还真让他等到机会了, 可是, 一个机会出现了, 谁不眼红呢?!: s+ a- [% P: }5 X7 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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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叶东平级的同事都躁动起来了, 有利的是, 叶东的专业是最对口的。4 [ ~+ C: y8 C P% U
4 m- k; L Q2 B3 K别以为白人不搞关系,为了生存, 谁都不会放弃利益的。叶东桌面桌下使尽了全力, 他相信自己论业务论语言都不比人差, 如果不选他, 那就是把歧视放到面子上来了,然而等来的结果,却让叶东大为光火, 公司虽然没有启用其他的竞争者,却从其他部门调了个人来, 而且还是位华裔。和叶东不同的是, 他是在这里长大的华裔。叶东的心立即就凉到了冰点, 并且,如果不离开这个公司,大概永远都提不起半点工作热情了。5 W7 p! ^& ^7 _+ }) F9 x. I3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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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里,叶东看着忙碌的老婆和满地打滚的孩子,无法发泄,自己斟了酒喝着, 直到喝出了勇气才对老婆说:“ 我真是想念原来的公司,他们当初那么留我, 都是听了你的屁话…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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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M* I- E6 C, c, R3 E1 X4 ~酒醒后,叶东给老领导打了个电话, 电话那边依旧那么关心他, 叶东提起自己原来的位置,老领导告知有人已经在那个位置干几年了, 最近正考虑升MANAGER, 叶东暗暗表露还想回自己原来位置,老领导思考一阵, 立即表示欢迎,就是还要面试下, 面试者就是即将升任经理的那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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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F% E% X0 t9 m( }' n- R( h叶东非常准时地去了, 对着门口的小姐亲切地说了声“早赏” 后,静静等着。, `# w( |, m2 l6 H- J9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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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开了, 来者刺激得叶东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, 原来面试官正是当年的闻祥!那位绝不考虑华人公司的闻祥?!" ~) E T- q3 T4 V! P- m- l3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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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都羡慕着别人拥有的生活,在小小的华人圈里,他们才会有如此戏剧化的相遇。跳槽,是人们对命运的挑战,可是到底挑战的对不对,却很值得人们去思考。对于华人来说,西人公司,华人公司,哪一个更值得停留,不能一概而论,但,如果是相似的待遇,相同的岗位,在自己族裔的公司干,成功的机会应该更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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